追本溯源,解密第一性原理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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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什么是第一性原理

首先,最早提出这个概念的是亚里士多德,他说:“在任何一个系统中,存在第一性原理,是一个最基本的命题或假设,不能被省略,也不能被违反。”这个哲学概念很深,但是我们理解他提出这个概念背后的机理就够了。亚里士多德认为任何事物的存在,任何现象的发生,都不是无缘无故的,其背后一定存在一个本质原因。

马斯克是第一性原理的忠实鼓吹者和成功践行者。我们来看看他的原话:我们运用第一性原理,而不是类比思维去思考问题,是非常重要的。我们在生活中总是倾向于比较,对别人已经做过或者正在做的事情,我们也都跟风去做。这样发展的结果,只能产生细小的迭代发展。

第一性原理的思考方式,是用物理学的角度看待世界,也就是说一层层拨开事物表象,看到里面的本质,再从本质一层层往上走。也就是回溯事物本质,重新思考该怎么做。了解了第一性原理提出的脉络,现在我们不妨从它的定义开始解读。第一性原理是物理学的一个专业名词,是指某些硬性规定或由此推演得出的结论。与之相对的则是经验参数,经验参数是通过大量实例得出的规律性的结论。简单来说,第一性原理就是指一个定理或者定理的推论。那么,一个物理学上的概念,为什么会被马斯克如此推崇呢?他又是如何运用到商业中的呢?

仔细研究一下定义,你会发现“第一性原理”和与之相对的“经验参数”,其实是人类的两种思维方式——演绎法与归纳法。“第一性原理”是一种演绎法思维,由1个或多个定律推演而来,或者它本身就是一个定律。“经验参数”是一种归纳法思维,由N个已知的数据或现象,推论出一个规律。

例如,当一位船长,观察到前方有座冰山:

一个善用演绎法思维的船长A会这么想:观察到这个冰山是移动的,说明它是浮在水中。根据浮力原理,F浮=G排(即物体浮力等于物体下沉时排开液体的重力),所以水面下一定藏有一个体积足够大的冰山,看来我要小心地绕过去。

一个善用归纳法思维的船长B会这么想:我上次遇到的冰山在水面下还有一个大冰山,我上上次遇到的冰山也是这样,泰坦尼克号遇到的冰山也是一样的,所以这个冰山下面一定也有一个大冰山,看来我要小心地绕过去。

虽然殊途同归,但是很明显,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。在现实里,大部分人,总是更习惯于用归纳法思维,来总结规律和解决问题。

比如:员工A销售业绩突出,电话量很大;员工B销售业绩突出,电话量同样很大;所以得出结论,电话量是影响销售业绩的一个重要指标,于是KPI加上了电话量的考核。这是我们工作中很常见的一种现象。但并不是中国教育和文化所带来的特有现象,而是全人类都更倾向于使用归纳法。

如果用演绎法,又会如何思考这个销量问题呢?销售是让产品与客户接触,激发出客户的购买欲望,并且实现成交的一个过程。由此可见,销售分为3个阶段:

第一步让客户接触到产品

第二步激发出购买欲

第三步成交过程

其中Step 1又可以拆分成官网展示、电话推销、样品寄送;同Step 2也可以拆分为官网广告文案、电话推销术语等环节。因此,如果是以电话销售为主的产品,想要提高Step 1和Step 2的产出,可以增加电话量。注意,这个时候的演绎法结论与归纳法思维再次殊途同归。但是,换个角度的话,你还能发现,为什么一定要用电话销售的形式呢?Step 1和Step 2是否可以变成新媒体营销,是否可以变成电商营销,是否可以变成网红营销?此时,演绎法与归纳法的区别就出现了。

看到这里,你应该知道了归纳法与演绎法这两种思维的不同之处。归纳法只能对已发生的事实总结规律,常常会忽略尚未在内部发生的新生事物;而颠覆式创新却是一种未发生的事情,所以归纳法思维是很难创造出颠覆式产品的。

我们可以这样诠释:第一性原理思维是一种“追本溯源”的思考方式,万事都要寻找到根本性问题,也可以叫本质思考法。说了这么多,下面我们看看第一性原理怎么运用到产品研发中,在这过程中能发生什么。

2.如何理解第一性原理

自从马斯克提出第一性原理之后,互联网圈里立刻流传开来,网上有很多文章讲解第一性原理到底是什么。很多人这样诠释:第一性原理思维是一种“追本溯源”的思考方式,万事都要寻找到根本性问题,也可以叫本质思考法。然后读者们马上看懂了,新瓶装旧酒嘛,工作中已经都在用了。我还看到丰田公司有位员工在某篇文章底下评论,“我们一直在这样做,制造业上叫根因法。”意思是说,这个大家早就知道了,根本不是马斯克的独门秘籍。但是很可惜,这个解释其实是不对的,误导了很多人

回想上面提到的两个例子,冰山案例与销售案例,从中我们能发现两条重要结论:

  • 归纳法与演绎法有时会出现一致的结论(参考:冰山的结论与电话量的结论一)。这说明,同样的结论,不一定思维方式是一样的。即使第一性原理思维和本质思考法的结论常常一样,也不能说明他们两个是同一种。

  • 使用演绎法出现了两个结论(参考:电话量的结论一和结论二)。这说明,同样的思维方式,不同的思考深度和角度可能会带来不同的结论。同样是演绎法,第一性原理思维和本质思考法采用的是不同的角度,结论可能会出现不同。

第一性原理思维是演绎法思维的一种,本质思考法也是演绎法思维的一种,但它们不是同一个。这就是为什么跟马斯克一样有深度有广度的商业大咖们,没能像马斯克一样。即使他们都善用演绎法思维,也更习惯于使用本质思考法。第一性原理思维这种演绎法思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。

那么,这两种演绎法,有何不同呢?用鱼骨图能很直观地看出区别。本质思考法是从问题出发,一步步分析问题背后的原因,直到找出最终原因(有1个或者N个)。

第一性原理思维法是从原理出发,一步步往前推演,直到找出适合该问题的解决方法(有1个或者N个)

由此可见,第一性原理思维和本质思考法是不同的:一个是从问题出发,推演出根本原因;一个是从原理出发,推演出解决方法。如果用本质思考法,从问题出发,那么它能一步步发现子路径1→路径1→本质原因;但是它很难发现路径2、路径3、路径4,因为这种思维方式是要从问题开始推演的。而新路径(创新)恰恰隐藏在路径2、路径3、路径4之中。这就是用第一性原理思维常常能带来颠覆式创新的根本原因!这也是埃隆·马斯克极度推崇第一性原理思维的真正原因。

第一性原理最重要的一个应用就是“跳出虚假命题”,如果围绕一个虚假的命题,只能热闹一时。这就是运用第一性原理,带来的差异。所以,在商业世界,“第一性原理”指的是,不被问题的表象所局限,直击问题本质的思维方式。马斯克是把这个概念在商业领域带火的人。他想有朝一日让人类移民火星,必须要降低火箭发射的成本。这个问题的表象,是“用哪个国家的发射服务更便宜”,或者是“用什么发动机技术更节省燃料”。但是问题的本质呢?飞太空最大的成本,不是发射服务费,不是燃料,而是火箭本身。只有能让火箭变成可回收、可二次利用,商业化的太空探索,才有可能。

文章参考用友研究院用友开发者大赛YonBuider开发中心资料